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
书迷正在阅读:月亮不及你情深、不要怀孕的少女(高h)、驯化、天价娇妻:离婚?想的美、背德情事(高H)、男神擒获记:甜蜜不会只在回忆里、美人关、我休息就变强、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、太子妃每天想和离
车上,云蔚然跟云翳两人几乎并排躺在一起,两人脸色都十分苍白,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云翳伤口的血虽然止住了,但那伤口太深,又靠近心口的位置,如果云翳一心求死,云烟也救不回来她。 她是医生,能救的也只是人命,却救不了人的心。 “……当年,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”云烟凝视着昏迷中的两个人,有些无力的问道。 顾行简又怎么会变成了她同父异母的兄长,当年金家灭门一案的罪魁祸首也成了云翳…… 好似一夜之间,所有一切都变了,变得彻彻底底,她也终于明白,为什么金厌离回来之后,要那样对云翳,为什么当时苏千千在门口,她要帮苏千千打开门,让苏千千进去…… 大概真的因为不爱了吧,所以,那个人怎么样,都跟她没有关系了。 季宵寒抬头看着云烟,“我所知道的不多,只知道顾行简当年的确是你父亲从外面抱回来的,说是他在外的私·生子,请求云老将他养大成人,之后不久,你父母便意外离世,这孩子也就被云老带回了云家,之后一直亲自照顾栽培,视为亲孙,但他顾念你父亲名誉,所以,从来都只当他是一个孤儿,虽然样样倚重,却给不了他任何名分。” 云烟揉了揉眉心,长长叹了一口气,“这里面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……” 季宵寒没有说话,只是凝神看她,她不说话,云烟也就知道,他是不想说谎,也不会说谎,至少,他说的这些基本上都是真的。 “我记忆里,父亲是一个很宽厚温和的人,几乎从不斥责我和哥哥,家族里的人对他也都很信服,那个时候的云家,大多时候都是其乐融融,连爷爷好像也很少有生气的时候……” 云烟顿了顿,神色有些茫然的喃喃道:“这么宽厚温和的一个人,也会做错事,走错路吗,那这个世界上,究竟有没有什么是长久的东西?” 没有吧。 她心里给了自己答案。 一如当时,她被自己族人逼至绝境,最终命殒而亡,所以,这世上很多事,其实是没有道理的。 “有。”季宵寒轻声道。 云烟闻言,缓缓抬起眸子看向季宵寒,“什么?” 季宵寒抬手,轻轻揉了揉云烟脑袋,“这世上,很多事都是这样,你就算想尽办法,拼尽全力,也无能为力,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这是人生常态,不必太过介怀,但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永远不会离开你。” 云烟瞳孔狠狠一缩,那一瞬间,她心脏仿佛漏跳几拍,然后响如擂鼓,她静静注视着季宵寒,从季宵寒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。 她一直都知道,离别才是人生常态,所以,上一世,她才一直都是独来独往,独自奔走,不管遇到多大的困苦,她从来都是一个人,从来也没有一个人跟她说,永远不会离开她这样的话。 季宵寒,他到底想怎么样? 云烟眼底闪过一丝挣扎,她不知道现在的季宵寒,到底是喜欢她,还是喜欢原来那个云烟,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们现在是一个人,可是,她终究是她自己,不是别的任何人。 喜欢吗? 季宵寒真的喜欢她吗? 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云烟眼眶微微泛红,忽然问了一句。 季宵寒唇边擎着几分浅浅的笑意,他道:“我说,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永远不会离开你,烟烟,信我。” 云烟背脊陡然一僵,瞳孔急剧收缩,那双漂亮的眸子里,映照着季宵寒那张刀削斧凿一般的脸颊,良久,她才抬手,捂着脸,缓缓道:“季总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其实,现在换做我是你,最好的办法就是……” 她说到这里,顿了顿,摊开手,平视着季宵寒,语调十分平静的继续道:“最好的办法就是跟我离婚,虽然我跟老夫人有约定,但如果季总现在同意的话,我们明天就可以……唔……” 她话没说完,却突然戛然而止。 季宵寒脸上浮出一层薄薄怒气,她每说一个字,他脸上的怒气也就增加一分,他可能不太想听见云烟把那句话说完,便陡然俯身,一下吻住了云烟的唇,堵住了她还没来得及说完的后半句话。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,但他就是不想听。 他都说了,只要她愿意,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她,他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?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定要这样,他看着就烦。 云烟猝不及防的被季宵寒吻住,她一下就懵了,等她反应过来,想推开季宵寒时,季宵寒却已经牢牢捉住了她的手。 云烟:“……”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鸡了? 居然又双叒叕让季宵寒给轻薄了! 季宵寒脸上还残留着一层阴郁戾气,不知道为什么,云烟突然就不敢动了,直到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,她都快被吻断气了,季宵寒才忽然松开她。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。 云烟的嘴唇有点火辣辣的肿,这男人真的是属狗的吗,动不动就咬人,可看他满脸寒霜的样子,她直觉如果自己继续说这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。 “季总……”云烟叹了一口气,一支手抵在太阳穴,轻轻揉了揉太阳穴,“我现在有很多事要去做,也许,这对我们来说,都是最好的选择。” 闻声,季宵寒面上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一层寒霜,事实上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生气,一股无名邪火嗖的一下就窜了出来,激烈得他几近失控。 季宵寒极慢的抬起眸子,冷冷盯着云烟,良久,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,“你就这么讨厌我?” 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可云烟还是一再的想要跟他划清界限,所以,在他看来,云烟就是讨厌他的。 云烟一怔,但很快也反应过来了,她一再的推开季宵寒,在季宵寒看来,就是讨厌了吧。 这可真是不好解释了。